中華民國年鑑 1962年 大陸抗暴運動

第一節 大陸人民心理傾向調查

自從共匪竊據大陸以來,人民通信自由,即受極大限制。惟愛好自由,乃人之天性;對自由之壓制力量愈大則反抗壓制爭取自由之力量亦相應增長。大陸人民經過十三年殘酷迫害,忍無可忍,早置生死於度外,因而以信件向自由世界揭發共匪罪惡,提出本身要求者,亦不乏其人。根據香港郵局統計,每日由大陸寄來香港之信件,平均在六萬封左右。「今日大陸」雜誌社特在香港及台灣兩地,搜集最近大陸來信一萬八千六百七十一封,抽樣取出一千一百七十三封,邀請現在各大學任教之心理學教授李士琦、路君約、鄒謙、程法祕、蘇薌雨、錢蘋、宗亮東、雷國鼎、錢卓升、張肖松、侯璠、李興唐等人,參與研究,分析大陸社會心理,井於五十一年(1962)元月一日發表研究報告,此項報告對當前大陸人民心理傾向,曾有詳確之分析。

據研究報告指出,大陸人民今天之遭遇處境,在此一千一百七十三封信件中,已經暴露無遺,其所談及內容,歸納統計,有如次表所列。

事項    件數        佔來信内容%

食物    1165        99.31

农着    874         74.51

行動    672         57.20

居住    389         33.16

生死    372         31.71

疾病    856         72.12

職業    491         33.33

收入    314         26.78

求學讀書    374     31.03

思想改造    269     22.93

政治迫害    211     17.98

婚姻        279     23.78

債務        271     23.10

僑匯        596     50.81

通信檢查    45      3.83

處刑(勞改)    128 10.91

合計    7306

由上表統計,可知今天大陸人民向親友報告者,首爲糧食問題。疾病因食物缺乏,營養不良而來,報告疾病者有八五六封,佔來信百分之七二點一二,報告親屬生死情况者有三七二封,佔來信百分之三一點七〇,其中除少數受政治迫害死亡者外,大多數均因營養不良,操勞過多而死亡。其他談及衣着、房屋、行動、求學、婚姻、債務、政治迫害及勞改等情况,無不反映共匪罪狀,其陰狠暴戾,實亘古所無。

關於信件所提出之要求,亦卽來信之目的,可分爲數類,其中一信亦有要求二三事者,各項要求所佔百分比如下:

要求救濟 89.72%

投奔自由 30.75%

反共工作 21.51%

尋人 18.24%

囑託後事 6.94%

其他 13.78%

在要求救濟中,以食物爲主,佔百分之七七點二〇,衣着次之,佔百分之六五點〇四,次爲貨幣,佔百分之四二點六五,再爲藥品,佔百分之五二點六三,其他佔百分之二點零四。信件表明:大陸人民投奔自由之心,非常迫切,老人不願留在家鄉挨餓等死,妻子要和丈夫團聚,只要獲得出境,任何代價亦所不惜。其要求參加反共工作者有兩方面:一爲迫切期待政府指示反共工作之方法幷給予反共工作機會;另一爲在大陸對反共工作已有堅強組織和實際行動,迫切要求政府支持、幫助、指導,以求持久、鞏固和擴大。其要求人之信件,多有一種矛盾心理,一方面迫切想要知道親人情况和把自己情况告知親人,另一方面又萬分怕懼共匪,不敢說出自己及所要找尋對象之眞名實姓及詳細住址,因共匪只要知道其中一二項具體事實,即可施以迫害。來信者心理如此矛盾,其痛苦可以想見。至於囑託後事一項,包括頗廣,大多告知家庭遭遇慘變,轉告復仇雪恨者居多。

在一、一七三封信中,因多屬私人通信,故具體提出反共行動者頗少,但來信者之態度,在一、一七三封信件中完全表白出來。據研究報告稱:心理學家蘇世噸(L.L.Thurstone)把態度看作一個人對任何事情之傾向、感情、畏懼、信念等之總體。根據大陸來信,對大陸人民對共匪之態度,可以作成分析如下:

(一)傾向:來信中未有一封信不對共匪表示反對及怨恨者,反共傾向,極其明顯。此一結果最爲自然,因在極端殘暴、極端飢寒統治之下,不反共始爲不可能之事。除非此人非血肉之軀,沒有刺激,沒有反應,否則不會不反共。

(二)感情:來信中未有對共匪表示好感者,此亦與傾向之理解相同。共匪殘暴統治時間愈久,即如其中一來信者所稱:「我是受過中共幾年教育的,過去在某些地方對中共有些好感,但是今天中共在大陸上的政策,的確採取最殘酷的手段壓制人民,使我內心深深的痛惡他們,我想別人也是一樣。」目前非但大陸人民對共匪不存好感,即使受過共匪多年教育之幹部,受過共匪優惠之幹部,亦受良心驅策,痛惡共匪達於極點。

(三)信念:共匪必定失敗,此爲大陸人民之定見。正如一封來信所述:「現在人民處於火熱水深之中,到處怨聲載道,極望你們到來解除痛苦,若有此機會,想定會勢如破竹,迎風而解,望你們早些來罷!」青年如此想,老年人亦如此想,不過渠等担心來不及等候到那一天,因爲飢餓、疾病極易失去自己之生命。在來信中多有此種表示。

(四)恐懼:從大陸來信中,可以充分看出大陸人民對於共匪之恐懼。本報告所列之來信內容,即可說明大陸人民對共匪恐懼到何等程度。但是恐懼並不是屈服,恐懼是使大陸人民共行動更加謹慎,愈恐懼共匪卽愈痛恨共匪,大陸人民正在運用極大智慧以應付共匪之殘暴統治。

研究報告總結稱:「大陸人民目前的反抗共匪,都是預期的行爲,在外表上可以看不出來反抗,對共匪表面上百依百順,內心只潛在的隱藏着强烈的反抗及報復因素。一旦爆發,共匪必然葬身於大陸人民憤怒火焰之中。」此一報告總結,卽預示必續有反共抗暴運動之來臨。

第二節 大陸人民冒死逃亡港澳

香港乃大陸鐵幕自由之窗,自三十八年以迄於今,歷年皆有千萬難胞衝出鐵幕,到達香港;而形成高潮,使世人爲之震驚者,則在今(五十一)年(1962)五月。

因爲共匪農業失敗症象之嚴重,起於四十八年(1959)、四十九年(1960)開始,大陸華北數省飢民,卽向東北逃荒,每日數以千計,當時,共匪曾在山海關等地設立關卡,阻止盲流,以暴力手段將逃荒人民趕下火車,然民不以死懼,仍結隊步行前進。四十九年(1960)秋,災荒繼續擴大,農村人民,紛向城市集中,渠等以爲城市控制較鬆,可以獲得生計,此種現象,極爲普遍,人口流動頻繁,因而造成匪區社會秩序之混亂,不得己,偽國務院乃於五十年(1961)十月十四日發佈「制止農村人口外流的指示」,該文件供認:「從一九六〇年冬及一九六一年春以來,有大量農民逃出公社,毫無把握的流入都市就食,不斷發生遣而復返的畸形現象」,幷卽在山東、江蘇、安徽、河南、河北等省及平漢、津浦、隴海等線,設卡阻止農民離開農村,可是人民盲流如故,使共匪種種措施皆屬枉費心機,亳無效果。今(五十一)年(1962)三月,偽人代會舉行二屆三次會議,共匪决定減少城鎮人口,迫令下鄉參加農業勞動,以挽救農業危機,如廣州市須下放百分之二十,上海市卽須下放百分之三十。城市人口之驅迫下鄉者,多爲工人、公教人員、學生及知識份子,渠等被迫離開城市,到達農村,但農村糧食供應之缺乏更甚於城市,眼看今年又是水旱相繼,夏收減產在大多數地區已成定局,挨餓受苦之長期奴役生活,無所休止,農村絕非安身之地,因而亦相率參與盲流,四處尋找生機。其靠近港澳之各縣市人流,惟一目標,即指向香港。

大陸人潮湧向香港,始於今(五十一)年(1962)四月下旬,按照香港政府規定,每天准予進入香港之名額,只有五十人,而自四月下旬以來,每天潛赴港境者達數倍以上,香港政府爲維持其規定,超過名額之難胞,多被拘捕,并卽遣返大陸。可是,儘管香港政府如何堵塞自由之門,大陸人潮,仍排山倒海而來。據目擊現狀之中央日報記者報導稱:

「香港當局對大陸逃亡之義民,防範雖嚴,連日在邊界拘獲的偷渡者,驅逐的驅逐,判刑的判刑。但是,用生命交換自由的勇士,仍風起雲湧地絡繹而至。」

「在中英交界的四百多華里的水陸接壤處,幾乎每天,每一時刻,都有義民冒着非法入境的危險,利用有隙可鑽的機會,逃出了鬼門關。昨天,一艘從惠陽偷渡的難民木船在中途覆滅了;前天又有一位從勒馬州進入英界的中年婦人,被拘後引頸自殺了;近兩天來,新界屏山接近大陸的邊區,更發現無數逃亡者的屍體,四月三十日發現的四具屍體中,其中一名係年約十五歲的女性,另三具則爲壯年男性,均著藍色土製服裝,赤足,在香港以東公海上昨天撈得的八具浮屍,已從惟一遇救的難胞朱炳鍌口中證實,係他們同船殉難的難胞。他們都是屬於汕頭縣的『漁民公社』的社員,因不堪共匪暴政迫害,結隊乘船來港,由於途程太遠,被風浪擊沉。全船二十二人中,其餘死難者遺體,諒已隨波逐流冲至珠江海岸。」

「至於最近抵港的難民人數,在四月底的一個禮拜中,非官方的調查,約有一千八百人從深圳逃到香港。但在禮拜六那一天,就有五百人冒死闖關,其中有兩百多人入境後被驅遣返大陸匪區。」(五十一年(1962)六月一日「中央日報」)。

此爲四月下旬難民逃港實況,迄五月十一日,人潮突增至三千人,十五日晚至十六日晨八時多至四千餘人,十七日下午,從新界上水華山村、打鼓嶺、坪洋村和麻雀嶺、黃花山、沙頭角各處附近山頭逃港之難民,僅被捕者卽達三千人。十八日入港難民較爲減少,自晨至晚亦有二千名在新界各處山頭被港警截獲,且逃港難民仍有增無已,大批被遣返難民,亦多捲土重來,據一警官透露稱:「如用望遠鏡於白天或有月色之晚上,可見到梧桐山麓各支脈,均有一羣羣之飢民,朝英界疾走,人羣有如蟻隊,難以計算。」這就是大陸同胞一幅可歌可泣之逃亡圖。茲將四月下旬至五月二十三日逃港人數統計如次:

起訖月日 逃港人數

四月二十四日至四月三十日 1800

五月一日至十七日 25000

五月十八日 2000

五月十九日 5000

五月二十日 6000

五月二十一日 10000

難民到達港邊,最初匪軍尙欲以暴力驅回,但見人潮洶湧,如施以壓力,勢必造成暴動,兼以匪軍對難民投奔自由之行爲,內心亦表同情,因此,在五月二十三日以前,難民逃港者均未阻止,難民之所以越來越多,此亦爲原因之。迄我政府宣佈决定接運大陸逃港飢民來台之消息發布以後,共匪乃立即改變政策,於二十三日下午恢復對香港邊界之嚴格管制,阻止飢民越境入港。飢民爲港府所拒兼爲匪幫嚴格管制之後,大股人流一部份被匪驅回農村,一部份則改爲小股,分批轉向澳門逃亡。澳門面積僅六點四平方公里,毗連大陸,與廣東省中山縣咫尺相隔,對大陸同胞入境,不論是否持有共匪通行證或偷渡入境,一律不加限制。過去,每日抵達澳門者,平均達二百餘人,但自五月中旬開始,入口人數卽開始劇增,根據澳門政府六月二十日發表公報指出:自本(五十一)年一月一日至六月十七日,由匪區來澳難胞,共有五萬五千六百九十三人,其詳細數字如下:

月份    持證入境人數    偷渡入境人數 合計

一月    5369    511 5880

二月 5784   431 6115

三月 7468   829 8297

四月    10844   516 11360

五月    17979   1030    19009

六月(一日至十七日)    6054    878 6932

據分析此次逃亡港澳難胞成份,論地區,以廣東省爲最多,但亦有遠自湖南、江蘇、浙江等地跋涉數千里而來者;論年齡,以青壯年爲多,一般均在三十歲上下;論職業,包括工人、學生、民兵、匪僞公安軍、行政幹部、公社社長及農民,農民最多,佔百分之七十;論性別,男性約佔百分之七十;女性百分之三十。其中亦有年逾七十老翁。前述「今日大陸」雜誌社於去(五十)年(1961)搜集大陸來信,邀請心理學教授分析之結果,發現大陸人民懷有投奔自由之熱望,觀乎今(五十一)年(1962)五月以來湧向港澳之難胞潮,益覺上項研究報告之預測眞實可信。

第三節 大陸人民繼續集體抗暴

大陸人民投奔自由,此乃對共匪暴政之消極反抗,而積極之反抗,則爲直接面對匪幹及偽政權,作暴動式血肉鬥爭。

一年以來,其具有典型性而且規模最大之暴動,首推孝感事件。緣於五十年(1961)底,湖北省之黃安、英山、羅田、麻城;安徽省之霍邱、立煌;河南省之商城、經扶、光山等九縣農民,因響應湖北麻城孝感鎭公社農民之發動,宣佈解散公社,强分公糧、牲畜,幷毆殺匪幹,先提出「自耕自得」之口號,繼又提出「公社奴隸們起來革命」之口號,公社民兵亦迅卽參加抗暴行列。當時,各縣農民正值向匪幹要求「自耕地收益全部歸己」;匪幹則強調災歉地區,應征購集中,因而引起農民極度不滿,一聞孝感英勇鬥爭開始,其他各縣紛起響應。此次暴動參加農民卽達十萬人以上,奪取民兵及民兵自動攜械參加之武器,亦達一萬餘件。共匪對孝感事件之處理,因地處湖北、河南、安徽三省邊界,經輾轉請示,始調集匪軍鎮壓,反共農民堅持達二十餘日,終因衆寡不敵,武器良窳懸殊而告失敗,部份則退入大別山區,建立游擊基地,作長期之反共武裝鬥爭。

次爲五十一年(1962)六月二日之廣州暴動,因自共匪五月間開放邊境,准許飢民逃亡香港之消息傳遍廣州及湘、桂等省,各地飢民逐加速麇集廣州,期望由廣州購票,乘火車到達平湖,然後跨越中英邊界,投奔香港。此時,一部份羣衆係新近由各地趕來,一部份則爲逃港受挫或被香港政府遣回者,渠等仍逗留城市,等待機會。六月二日,聚集火車站之羣衆達數千人,紛向車站要求售票前往平湖,但匪幹則嚴詞拒絕,因而激起羣衆憤怒,掀起暴動,搗毀車站,井散發反共傳單,廣東偽政府睹此情狀,手足失措,乃調集部隊將羣衆包圍,大肆拘捕,羣衆因無組織,兼無武器對抗,旋即平息。類此事件,在匪區各地時有發生,如以國際都市聞名之上海市而言,今(五十一)年(1962)四月間,滬匪曾準備將全市居民配糧額再度減少五分之一,但召開街坊居民會議,傳達上級指示時,引起居民一致强烈反對,認爲如再減糧,只有迫使居民集體向配糧店搶糧,滬匪爲恐引起暴動,結果只好暫緩執行。而事實上在上海市盲流之飢民,偷竊、搶掠事件迭有發生,已使上海市社會秩序陷於極度混亂,由於搶竊人數衆多,公安人員拘不勝拘,各區拘犯所時有人滿之患,卽此已可窺知今日大陸面貌之一般。

目前,大陸邊區各省社會秩序之混亂,益甚於內地各省市,以新疆而言,近年由內地各省市强迫移居新疆者,爲數甚鉅,此批移民,多爲共匪判定具有反共成份之不穩份子,渠等反共意識原極濃厚,加以移居新疆,從事墾荒工作之後,生活不適,工作艱苦,因而不滿情緒更爲增加,此種社會構成因素,亦卽爲邊疆反共抗暴運動形成之基礎。新疆省和闐、喀什、莎車等地人民,曾於五十年(1961)底紛起抗暴,搶奪共匪糧倉,共匪曾派大軍鎮壓。今(五十一)年(1962)六月十八日,負責由新疆哈密運送大批食糧至蘇俄之共匪幹部,曾被當地民眾殺死,所有糧食,亦被就地平分,此即人民表露憤怒情緒之一例。至於目前大陸有組織之武裝抗暴,亦以西藏、青海、滇康等省爲基地。藏族同胞之武裝抗暴行動,在四十六年卽已開始,首先在甘青地區與匪軍發生戰鬥,破壞公路,擊斃匪之夏河縣長及地方工作幹部多人,搶劫匪軍補給物資,其聲勢已足以使匪軍喪胆落魄。嗣後擴展至西康地區,至四十八年(1959)三月,遂發展爲拉薩抗暴戰爭而進入高潮,抗暴軍經過一番激戰之後,一部份由達賴喇嘛率領撤退印度,一部份仍留居西藏。近年以來,匪印關係惡化,加以受可能反攻大陸消息之鼓舞,留藏抗暴軍聲勢乃益趨壯大。目前,從事反共武裝鬥爭之抗暴軍有兩萬餘人,渠等現正實行焦土政策,不時出擊,破壞共匪穀倉及糧食運輸,以困擾匪軍,待機響應我反攻大陸之聖戰。共匪欲緩和該地區抗暴情事,曾於五十年(1961)决定在西藏地區採取若干懷柔誘騙之手段,聲言在今後五年之內「不辦農牧業合作社」、「不辦人民公社」,企圖討好藏胞,但藏胞深受共匪迫害之痛苦,早已洞燭其奸,絲毫不爲所動,仍繼續不斷對匪展開鬥爭。關於滇康邊區武裝抗暴軍亦極爲活躍,瀘水、碧江、貢山、福貢、蓬山、隴川、瑞利、騰衝、寳山、盈江,以迄大理以西以南地區,均有少數民族反共武裝,隨時對匪之地方政府、農場、倉庫及駐軍等展開襲擊。共匪爲圖消滅我散居滇緬邊境之反共武裝,曾與緬甸成立協定,獲得緬方同意,由匪軍直入緬境追擊,但我英勇反共軍仍能因應形勢,對抗匪緬雙方之夾攻,將共匪妄圖消滅我軍之陰謀,予以粉碎無遺。

集體暴動與武裝襲擊,爲當前大陸同胞反共抗暴之主要形式,而諸如縱火、兇殺、造謠、下毒、搶劫、寫反動標語及散發反動傳單,則爲反共抗暴之輔助形式。據共匪供出數字統計,平均每天發生之抗暴事件達六百八十二件之多。最近共匪公佈一項統計數字供出,在五十年(1961)一年中,大陸同胞反共抗暴事件總計達二十四萬九千零一十二件,其中搶糧事件共十四萬六千八百五十二件,放火共九萬四千五百三十二件,抗暴事件共三千七百三十八件,殺匪幹共一千二百三十七件,搶案共二千六百二十五件,有組織之反共抗暴共二十八件。此種風起雲湧抗暴事件爆發,卽爲策應我反攻大陸之先聲。

附錄:大陸災情 

遍地饑荒

五十年(1961)匪區飢荒程度,由於連續三年受災,而夏季收成又較上年爲差,甚至有許多地區夏季幾乎絕收,如山東西北部、遼寧西部、河北南部、河南東部和北部、江蘇淮鹽地區、江西中部、廣西中部、廣東珠江三角洲及潮汕平原、福建閩江下游與九龍江流域,湖北孝感、黃崗、襄陽等專區,山西東南部、四川川中平原西部等,因此,情况比四十九年(1960)嚴重。四十年(1951)春號以後,夏季收成較好,饑荒暫告緩和,而五十年(1961)則夏荒緊接春荒。據匪供認:湖北孝感專區許多公社由於全年糧食絕收(如孝感縣太子公社鳳凰大隊全部只收雜糧六千斤),全年「完全」靠匪統銷糧食度日(見五十一年(1962)三月廿三日匪新華社),其他重災區之情形亦莫不如此。但實際上,由於災區過廣,存糧缺乏,統銷糧食不僅定量少(每月每人十二斤,十五斤,廿斤不等)而且時供時斷,人民只能以瓜菜、野草、樹葉充飢。災區如此,非災區亦莫不如此,如廣東增城縣派潭公社五十年未受災,收糧二千萬斤,但匪藉口支援災區購「餘糧」,被搜去八百七十四萬斤,致使這個公社社員之口糧供應亦告不足(見五十一年(1962)五月卅一日匪人民日報載)。

關於五十年(1961)匪區之饑荒,共匪本身透露之事實不多,但可由下列二方面察知其眞像:

(一)據香港政府透露:從香港寄返大陸之糧食包裹,自五十年七月份起,每月增至三十萬至五十萬包,比前一時期劇增數倍。

(二)五十年(1961)匪區曾動用外匯、黃金、白銀及分期付款方式向加拿大、澳州、西德、緬甸、法蘭西、阿根廷等國購入糧食七百萬噸。

但最具體清楚說明大陸飢荒情况者,還是大陸來信。茲根據一五一期(五十一年(1962)一月一日出版)「今日大陸」所收集刋登之大陸來信,摘記匪區各地飢荒慘況如后(引號內文字係來信原文):

廣東新會縣

「全鄉一樣,每人每月食谷十二斤,二十斤蕃薯,半年糧食,計可食月餘,還有三、四個月,不知吃何物,實不敢說」。

湖南衡陽縣

「以目前我鄉來說,每人每月定量地瓜乾廿二斤,折米十五斤,因此每餐是二兩米(大人),只好都給孩子吃,我只好上山拿多少菜類來充飢」。

湖北孝感縣

「現每人每月只有口糧廿五斤,是二斤米,二斤紅豆,其餘是豆餅(卽黃豆搾去油之後的渣滓)和山芋乾,羣衆是吃不到白米白麵的。

四川成都市

「成年人每人只吃糧十多斤,按照我家七口分的糧食,半年的糧食只夠吃二個月,缺少的就只有自己想辦法」。

上海市

「我與子女在七月廿四日來上海,因聽說上海是全國的天堂,可是到了以後,才知上海居民也是每天三頓稀粥」。

江蘇無錫市

「我們現在糧食很缺,過去我們每月卅一斤,還不夠,現在政府又再號召成人廿三斤爲標準,所以我又減少了八斤」。

河南鄭州市

「如我口糧,原定食米計三十斤,現在只有六折,卽十八斤,每餐只有一平碗薄粥,如何得飽」。

哈爾濱市

「人民公社如虎穴,要多多幹活少吃飯……糧食輕體力勞動的人每月廿斤廿五斤,重體力勞動的人每月廿七斤三十斤。比照過去的規定減少了。」

廣東汕頭市

「我們一家每月要缺糧近卅斤,只好買黑市蕃薯來添補,但黑市價錢太貴。蕃薯一元僅三斤半,大米一斤,售價一元三角,此種價格照牌價上漲七倍」。

河南開封市

「近日我們吃食化費大,黑市大米每斤二元,一天比一天貴,還很難辦,托人費事」。

湖南彬縣

糧食更爲嚴重,要是有得買,則係非法行爲,但是亦有黑市交易,不過價格超過廿五倍之多」。

河北徐永縣

「米已是國有物,民間早已無此物在乎,但用高價可從黑市買到,此外蕃薯黑市每斤需四毛錢,各種什糧,黑市也買不到」。

四川永川縣

「公社每天規定六兩糧食的定量,大半都是代替品,早晚二兩,糧食的稀粥中,都是麥粥、包谷桿、和其他野生植物的根莖來碾粉滲在裏面,午餐饅頭也是用上述代替品做的,二兩糧票可折二兩八錢饅頭來吃」。

安徽合肥市

「別人會上山掏金鋼樹枝、葛藤葛根、郞筋根來代替糧食,食得解手不出。」

廣西容縣

「各種什糧,黑市也買不到。現在凡是可食之物,都在搜擇。木瓜樹葉每斤價一角,或至黃狗頭這種東西亦用錢才能買到,各種副食品及各種藥物,民間都無享用,好似原始時代的生活無異」。

青海西甯市

「這次下放以來……有些男同學餓得沒法,只好拾老鄉的羊角、羊皮來充飢(這是事實),蔬菜根本吃不到,吃的是野菜什麼的。」

廣東梅縣

「我們這種還推廣搞代食品生產,利用樹葉、竹葉、蕃薯頭、菜頭、蕉頭等物作原料,經過加工製作後,便成了可充飢的食物。」

廣東興寧縣

「因食得太少,野蔬山果充飢,且亦無可採摘,甚至泥蛇、蚯蚓、青蛙認爲「肉類」亦難找尋,倘有人找到這些「肉類」,生嚥充飢者,而老鼠貴至每隻港幣七角至一元,麻雀亦如斯。」

四川涪陵縣

「因長期營養不良,我們身體底子又弱,經不起風浪,從去年起就得水腫病,從脚腫到頭,漸致癱瘓、麻木、頭昏眼花(有的瞎了)全身發抖、心慌、失眠、神經錯亂。」

福建開侯縣

「目前父親因食糧不足,不得不多找靑菜及野菜,以充口腹之慾,結果發生水腫疾病。」

浙江富陽縣

「此間糧食配給甚緊,有些人家以野菜當飯,結果有人導致生靑紫病,很快就死亡,混身發靑紫色,肚皮發漲而死亡」。

北平市

「布票今年全年只發了二尺半,買塊毛巾要布票一尺二寸,大的要一尺九寸。」

江蘇無錫市

「去年棉花又減產,以致今年每人半年只有一尺六寸布配給。」

廣州市

「這一期布票每人二尺一寸,買手巾也要布票,二尺一寸都不夠買汗衫」。

江西上饒縣

「小兒每天僅穿一件衣服,日穿夜洗,每日如是困難可知。」

重慶市

「冬天孩子大人都沒穿的,如何是好?今年每人只發一尺八寸布票,根本不可能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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